我把脸埋在他胸膛,憋笑憋得痛苦。
假发看见我肩膀抽搐,伸手想来触碰我,给予我一点安慰,银时就带着我转了个圈,背对着他,生怕露馅:“已经够了,不要再让她感到痛苦了,假发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人类乐也跟着哭了起来,走过来抱住我们,新八也跟着一起抱着。我们拥在一起。可在假发看不到的地方,我和人类乐却露出了同款猥琐笑容。
看样子她也是因为要笑场了所以才抱上来遮挡一下。
假发还想讲点什么,声音还没发出来,门就被人一脚踹飞。我们立刻散开,看见是真选组,假发说了句不好,就让我们赶紧跑。
我下意识想迎战,刀还没拔出来,就被银时拽着跑:“炸弹魔的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做的,和他们打只会让我们显得更像肇事逃逸。”
我回头看了一眼,咬了咬牙,还是没战斗。加快速度跟了上去。
假发给我们介绍完真选组,又不放弃地继续拉银时入伙:“现在该做什么,老大。”
“谁是老大啊!最麻烦的人是你吧!”
人类乐不甘示弱,上前插一脚:“假发,让我来当老大!”
察觉身后有人在接近,我刹住前进的步伐,反手抽刀,拦下对方砍向银时的刀刃。
“吼,反应不错啊。”
“我说这种房子里面怎么有犬吠声,原来是幕府的走狗啊。”
我啐了一口,后撤躲过他的突刺。长刀在腰侧忽然转变方向,横劈过来。双手持刀发力,挡下他的攻击。本想在这直接把他们全部做掉,看见边上又来了个拿着火箭筒的银时,就回头一刀挥开对方,拉着我跑。
下一刻,一枚火箭炮在刚才的地方爆炸。
趁着烟雾阻碍视野,我们暂时甩开他们,躲到了一间连门都坏了的房间里。因为害怕我们在里面搞什么小动作,外面的人也就没有贸然行事。
假发从胸前摸出一个铁制圆球给我们看:“这是定时炸弹,本来是用来炸航空楼的。事到如今,让那些人也试试吧。”
银时似是忍无可忍,上前攥住他的衣领:“停手吧,桂。就算继续下去死去的同伴也不会回来,时代也不会改变。别再继续让手变脏了。”
我很少看见银时这么认真的样子,甚至正经地叫假发的名字。
银时说的挺对的。就算继续下去也不会回到从前,失去的同伴和朋友不会复生,腐烂的国家也不一定能重新振作。
我心情复杂,抿着嘴唇一言不发。有万千话语在喉咙里,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,只能垂下头不去看,沉默着;只能捂住耳不去听,放空着。
一直以来我都对大家分道扬镳这件事没什么实感,不断地逃避,拒绝现实。直到今天,银时和桂的争吵才让我意识到
——我们永远回不去了。
“那个。”
在我身旁蹲着的人类乐戳了戳我的肩膀,闻声望去,她手里还拿着那个球形炸弹,此刻电子屏上的时间正在不断跳跃着:“灵酱,我不小心把开关开了,怎么办?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我靠!”房间内顿时一片嘈杂,银时手忙脚乱地拿起她手中的炸弹就向外跑去,对着门外的真选组大喊,“拆弹专家你们有的吧!快把这个炸弹给解决了!还有一分钟就爆炸了啊!”
谁料真选组比我们还慌张,看我们拿着炸弹出来转身就跑。全然一副派不上用场的废物模样。
“看见普通民众拿着炸弹转身就跑的你们还算是警察吗!?不应该停下来帮忙解决了这个炸弹再走吗喂!”
我咒骂了两句,前面传来了回怼的声音,但声音却越来越远。
“谁是普通民众啊!一群攘夷志士就算被炸死了也没关系!不如说被炸残了才更方面我抓你们回去!”
“去死吧你们这群税金小偷!拿着我们辛苦挣的钱又不办事赶快下地狱去啊!”
他们三个跑在前面玩传炸弹接龙,我跟在后面咒骂幕府走狗。直到炸弹倒计时还剩最后十秒,人类乐抄起伞一下把银时拍飞。
“银酱,咬紧牙关!”
“我草!人类乐你—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我还没反应过来,只是刚准备去捞一把银时就被她一起拍飞出去。
“永别了,灵酱,银酱。”
但身体飞出窗外腾空后,我又冷静了下来,手指一勾,解开了缠在手腕上的勾绳抛出,两边的钩子钉在墙上,另一只手上的勾绳则是用来拉比我先一步下坠的银时。
炸弹被他奋力往空中丢去,形成一朵黑色的蘑菇云。
我和下方的银时相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